前世五百次回眸,换得今生擦肩而过,这句话倒也不假。有些人碰撞后不再见面;若是有缘,终究会藕断丝连,再续前缘。
70年代末,宽柔二小学生接近两千,是全柔最大型学校,众多教师共用拥挤的办公室。教师各司其职,忙于繁杂教务,上下午班交替时段,教师擦身而过,甚至没有半句交谈。初涉职场,我心中充满好奇,人来人往,乐见穿着光鲜时尚,衣衫笔挺的同事。在耳濡目染之下,我领的的第一份临教津贴,就添购好多新衣裳,也养成日后衣着整齐的习惯。其实家住新加坡,往来两国关卡,官员检查车厢时,偶尔问起校名,总会缩起大拇指赞好,可见宽柔二小早年校誉已闻名遐迩。
1979年,我与宽柔二小结缘只有短短一个学期,下半年就被新山教育署调派到万孚华小继续我的临教生涯。从市区大型学校转到乡间微型华小,差别实在很大,尤其是交通不便利。万孚华小离开公路好几公里,幸好每天能够乘搭游亚兴校长顺风车,从乌鲁智南镇上到学校去。经过一段红泥路,晴天飞沙走石,红尘滚滚:雨天则烟雨蒙蒙,车子沾满泞泥。万孚华小只有下午班,学生人数不足一百。早上小朋友大概都跟务农的父母种植或割胶去了。学校仅有简单的一排课室,简单的间隔。上课声浪大声一点,一到六年级琅琅读书声都听得到。学校后面有好大片的操场,让上体育课的小朋友们自由奔驰。
除了游亚兴校长,微型学校就只有那几位教职员,我们都无法预知自己的未来。
游校长的热心关切,给我安排寄宿在小镇上一间锌板屋。由于厕所建在屋后约百余公尺外的小溪旁,白天还好,夜里上茅房则战战兢兢。 房东家境虽不宽裕,知悉临教津贴微薄,只收取少许膳食房租。夫妇待我如同家人,让我与两个小孩和一个老阿嫲,在饭桌上共同温饱。原来快乐可以那么简单,感谢与我结缘的每一个人,给我生命增添了璀璨的色彩。
然而,我的临教生涯并没有停留在万孚华小太久,现在回望,走着走着,教育生涯竟然还是与宽柔有著深深的緣份。因缘际会下,尔后的人生路,我回到了宽柔大家庭,在宽柔三小执教14余年,过后下乡服务8年,又再回到宽柔之中,在宽柔四小掌校6年。而这期间,与早年万孚华小同事的钟仕明于宽柔一小相遇,过后他以宽柔二小第一副校长身份荣休;另一位同事吕镜荣,则升任外县校长荣休后,续聘成为宽柔五小合约教师至今。缘来是你,可见宽柔之大!
待在万孚华小不久,1980年,就回到家乡麻坡,在巴西育人学校继续另一段难忘的临教生涯。五月份收到怡保近打师训学院的录取公函,就收拾行囊远赴霹雳。这回签下一纸合约,正式参加两年的教学培训——决定了教书育人为终生事业。